【向來癡 從此醉】
-其二-《變故》
慕容寧x神尼懸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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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意遠說出的答案將她的疑問號變成大大的驚嘆號,緊握的小手抖了一下,感受到慕容寧投射過來的目光,能知道這是擔憂的視線,就是做錯事怕被責罵的那樣。
「對不起。」
「原來是慕容家的小孩嗎?」她並沒有對他生氣,只是像是線索一次串聯起來,恍然大悟的開朗。
所以才會那樣問嗎?手裡的薄繭果然是練劍所致,還會壓制自身氣息以這年紀來說天賦異稟呢。
而且就算面對陌生人也不會表現出畏懼,膽子和應對能力令人刮目相看。
只是對上自家人反而會害怕這一點,是慕容府家訓很嚴嗎?
纖長的睫毛跟著眨眼上下扇動,腦中快速飛轉的思緒,放開了懷抱讓人好好站在面前,將雙手放在慕容寧的肩上,她露出一抹微笑說出:「謝謝你,看來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了。」
得出如此結論反讓慕容寧不知所措,她不追究沒有告訴她自己就是慕容府的人,還對自己道謝,更別說遇到剛才被劍奴包圍的情況,她竟然是護他為最優先。
「所以這位姑娘,能讓我帶回我們老么了嗎?。」
「我相信這孩子姓慕容,但你們並沒有。」站定身子一把攬住慕容寧推至後頭,左手往旁邊畫弧型全身凝氣將背後劍鞘喚出實體,一把白玉劍鞘鑲金邊綁著藤枝,像是回應她的呼喚,藤枝全數散開化作靈氣注入其劍後,隨即散出翡翠般的耀眼綠光。
「你這是綁架慕容府之人的意思嗎?」
「好說,是誰綁架誰還不一定。」和對方拉開一定距離,劍身在光芒退去後顯現,雪白色澤不同一般金屬打造的劍,有著清新脫俗的氣質。
情況越發不可收拾,慕容意遠明瞭她亮出兵器的當下,就沒打算要聽任何解釋,只認定眼所看順從心之向。無奈之下慕容意遠示意身旁劍奴退開,阻止他們擺陣迎戰的動作,他也明白為什麼慕容寧沒有說明這其中誤會,不然不會造就如此局面。
握緊手中的劍柄,慕容意遠按壓在劍上的敵意並沒有比對方來得強烈。
「三招,就能敗你。」她眼底的自信閃耀著光輝如頭頂上的驕陽。
「姑娘真是狂妄,至少該讓慕容意遠知道敗於何人之手吧?」
她抿起淺淺一抹笑不讓人感到不愉快的角度,「那看你是否夠本事可以知曉了。」
那是一場不同於慕容寧在慕容府學到的劍術。
自幼時有記憶起就是在府裡生活,沒有踏出過半步,因為還小並非需要習武使劍的年紀,但他常常在一旁偷偷看各位兄姊練習劍法,心裡著實好奇又躍躍欲試,至於在無人教導下竟學成五六分,而後正式學習慕容家基本劍術時,他不需費多少氣力就運用自如。
只是外頭的世界何其大,慕容寧這份自傲在此時此刻,完全敗服於手中持玉劍的女子。甚至有個聲音在腦海裡迴響,要是對戰的那一方不是慕容意遠,而是他,那自己會用出什麼招式來回擊對手呢?
如同她預告般的三招,當潔白透徹的玉劍冷冽劃破慕容意遠四周的空氣時,劍尖抵在左胸口僅差釐米就能見紅,慕容意遠額前落下斗大的汗珠,呼吸連同劍招一起被掩蓋,竟是上氣不接下氣。
「二少爺!」待命在後方的劍奴一陣緊張,剛才與慕容意遠說話者更加慌亂,顧不得命令跨步想衝上前去。
「退下,我沒事。」
「是意遠學術不精,不出姑娘所料的確三招就敗下陣來。」
聽見主人的命令只好退回原地,她看得出來對方不是背信之輩,一個收手玉劍回鞘,藤枝重新纏繞而上且逐漸轉化成顆顆玉珠,在眾人面前消失不見。「諒你不敢放水,不然抵擋不了我的三招。」
「但輸了就該聽贏家的。現在、馬上,離開我面前。」
此要求讓慕容意遠的臉沉了下來,但她表現出沒有要協商的意思,依然擋在慕容寧的前面。
嘆口氣下達指令讓劍奴全數撤離,慕容意遠墊後,轉身離開前他看了一眼慕容寧然後說:「早點回府,不然大哥問起來我也不好交代。」
好不容易一群人總算走遠,她三步併兩步湊到慕容寧跟前然後彎下腰,一彈指打在他額上。
「痛。」他馬上用手按住被打的地方,這力道不小好似會發個腫包。
「還知道會痛,這是你說謊的代價。」
「為什麼要幫我?」
「我沒有幫你啊?這是事情的先來後到順序問題。」
慕容寧沒能理解得到的答案,當然這表情在她的意料之中,沒讓疑惑繼續擠壓慕容寧的眉間,拉開那雙小手用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理由補上。「是我發現你的,那送你回家就是我的事囉。」
還真是個明白不得了的說法,慕容寧有種剛剛趁隙偷跑還比較好的感覺。
「你真的是慕容家的小孩對吧?在哪裡可以找到慕容煙雨呢?」興致盎然笑嘻嘻地問,她壓根沒想到不用繼續折騰到處打探來打探去,現成的捷徑就找上門來了。
「如果我說不是呢?」
「別想騙我,你剛才和我道歉了呢。」
沒能反駁,慕容寧半放棄的說:「我可以帶你去慕容府,但見不見得到慕容大哥,我不能保證。」
想要的回答終於在她執著下到手,抬起右手小指直接勾起慕容寧左手相同的一指,「那就這樣說定了反悔的人會變成小狗喔!」
這人幾歲了還會做這種小孩子才會用的打勾勾約定啊?
「但其實…你明明可以跟著二哥,或許找他大哥會更快願意見你。」
「嗯,沒什麼大不了的理由,我就是不想而已。」
她伸直腰板整理了下過招時撥亂的頭髮,順帶拍拍沾染黃沙的衣襬,本是高掛天空炎熱的太陽現在這時刻已舒緩許多,適當活動筋骨後發覺飢餓找上門來,才想起自己從早到現在好像忙到沒有進食,在客棧時也沒喝幾口茶,摸摸口袋的銀兩如意算盤打得飛快。
「好,打架前總是要先填飽肚子的。」
「走吧,姐姐我請客!」
顧不得慕容寧意願被抓起的小手早就沒得抗議,「但是不夠的話,你還是要幫忙一下喔。」
然後過不久兩人的身影就出現正開始準備晚餐的客棧裡頭,桌上菜餚豐盛著實讓周遭的人吃了一驚。
慕容府腹地廣大,光是一個庭院就建造如園一般的廣闊,長廊沿著庭園而建圍成四方型,青瓦粉白垣牆黃花梨木製為杆,假山怪石依傍中央一池碧綠,花壇盆景與青松翠柏分出高低之景,季節近秋故少了豔花增色,天色因落日染成一片橘橙,若平常走在其中是絕佳興致,但府邸裡莫名的慌亂已掩蓋此景美好。
腳步聲從長廊一端傳來,由遠而近然後消失在另側的盡頭,一群人正為了尋找什麼而奔走,穿戴護甲佩帶刀劍的府將緊緊跟隨領頭幾位,分成三批小隊在離開庭園後各往不同方向去。吵雜聲驚動了位於庭園後方的居所,裡頭的人聽見聲響推開門走出來查看,三兩位侍女湊到園外的矮牆上,東看西瞧尋找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會讓此地掀起混亂。
門內廳堂簡單整齊,尤見桌台上燃著檀香,餘煙繚繞梁柱之上,淡淡的木香充斥於空氣中,室內懸掛典雅的紗簾與鏤空雕花窗櫺一致的配色,一名穿著素雅的女人坐於其中,雲鬢浸墨一頭長髮及腰,原先對外頭的動靜並無在意,但應該隨侍在旁的人都不見蹤影,讓她不得不移動腳步。
「到底怎麼了?看起來是三宿劍師接到什麼指示外出了呢?」其中一位幾乎趴在牆上的侍女問著其他跟出來的同伴。
「我們這樣離開夫人身邊好嗎?」站在屋子到牆之間差不多剛好分半的距離,看向通通放下手邊工作的侍女們,身形最嬌小的一位心裡有些焦急著問。
「妳別說出去,反正夫人不會知道的啦。」
踏出門檻沒聽見吵鬧聲,女人又往另一方向走去,接著距離居所不遠處好似有人聲,她本想要更靠近些探查,沒注意到地面隆起腳步踉蹌跌了跟頭在草地,還好只有手掌破皮並不嚴重也及時撐住身子,只可惜裙襬的布料扯破了一大塊留在原地,但如此不起眼的情況卻被有心人盡收眼底。
甚至,那人有一瞬間臉上浮現莫名的笑容。
「聽說十三小少爺出府邸了,剛剛劍逸十少爺前來告知的。」侍女低著頭向穿著華服頭插珍珠鑲玉金釵,面容姣好窈窕身材之人回報,侍女抬眼看了一下主子又繼續道:「還有九小姐命三宿劍師前去幫忙,但早些時間意遠二少爺就已經追出去了。」
「煙雨大少爺知情嗎?」
貼身侍女搖搖頭,緩了一口氣說:「今早就出門去練劍了,是從劍師白玉無瑕那聽來的。」
偏著頭思考起來,前些日子在大當家壽宴上盡興之餘,身為長子的慕容煙雨提議每人出一劍招來遊戲一番,順便當作互相過招比劃一番,當然年紀較長的幾位習武數年並非難事,卻沒有想到最小的老么慕容寧竟然能發揮不輸其上幾位兄姊之劍招,其天份聰穎學習能力非凡,令慕容煙雨讚許不已,還說自己不能這樣滿足該是要持續精進,以至於這幾天都一早外出練劍,就連最後那一人一式十三招被記錄成府裡的一套劍法,打算傳承下去隨口說說之事也成定局。
「寧這孩子不僅如此聰穎,還是個習劍的瑰寶。還好沒同他那個母親呢。」
「這話我以為不用說白,都心知肚明呢?」另一個說話者站在廊道牆後,恰巧被長得茂密的林木擋住沒能看清一二。
「我是說都像大當家去了對吧?」
「您這是場面話呢。也是,這事沒幾人知道,就算知道也不該在此,想當初為了讓她活下去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。」對話裡的真實虛假有多少她無從得知,當存於心中的疑問被人挑起時,只要星星火源就能燎原百里,在旁人講述此段過往時那太真切的描述,讓人有錯覺再度親身體驗當時的種種,無論是抱持什麼樣的心態在回憶,可信與不可信這兩者的界線,早已模糊了自己的視線。
「這是否聽來喪心病狂?」
「怎會?」
她淡然的笑出聲,用一副如棄草芥的態度回答:「對一位當天在場的人,這非首次聽聞啊。」
聽到此番言論讓女人一陣心悸,本該懷疑的想法在此時拋之腦後,不待兩人還未離開,提起沾染草地露珠濕透的衣裙,袖口因跌跤而滿是泥沙,塵土落進掌心的傷口裡,似鹽深深地刺在上頭,一握拳就能將鮮血溢個滿手。
拼命奔跑的身影,最後消失在這偌大庭園深處。
「但十三小少爺跑出去,是為了什麼?」
「能有什麼,就是為了他那位飽受黑暗之苦的母親。府醫一直沒辦法找出病因的眼疾,不捨母親痛苦,當然要往外求援啊。」
「可沒經過大當家同意而出府,這樣會破壞府規的。」
對方聳聳肩,表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,頂多在被發現前想些補救方式。「所以意遠二哥他們不都趕緊跑去找那孩子了嗎?」
「真希望事情不會一發不可收拾。」
望了一眼被庭園長廊遮掩住的某處,領著貼身侍女與隨從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向府邸,後頭的人才補上這麼一句。
「那就不是我們想看到的了,夫人您說是吧。」
***
慕容意遠回到府內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明明已經找著人卻中途殺出一個程咬金,看外頭天色漸漸昏暗,如果再晚一些可能真的會非常麻煩,一想到這他就坐立難安的在大廳堂裡來回踱步。
直到劍奴前來通報慕容煙雨和一名陌生女子在府邸門口對峙了起來,女子身旁的是他們找尋大半天的慕容寧時,慕容意遠整顆心臟差點停止了。
拜託不要出什麼意外,邊跑邊這麼想的慕容意遠衝了過去。
結束一整天在老地方練劍的慕容煙雨腳才踏進慕容府範圍,出現在自家門口的是位有著標緻臉蛋烏黑長髮,一襲淡綠色素上衣下身白裙長及曳地,外披著純白紗衣的女子,最令他不解的是,該是待在府內家中的老么為什麼會與這女子同行,而現在還說著更意料不到的話。
「閣下是慕容煙雨嗎?」
「是又怎樣,為什麼十三跟著妳?」
「正好,小女子凝簫,向您賜教。」
劈頭就是下挑戰書,站在凝簫旁的慕容寧看見慕容煙雨眉間逐漸堆擠成溝,下意識的拉扯了她的衣袖。
「賜你老…」「大哥!」
就在慕容煙雨說出難聽話之前,被幾乎是用盡全力奔至門口的慕容意遠阻止,他趕緊衝到兩人之間避免不必要的紛爭,只是慕容意遠不知道的是,慕容煙雨一聽完他的解釋反而讓此戰勢在必行。
「黃毛丫頭,三招打贏意遠?」
「沒錯,僅三招。」
自家兄弟在外被人打敗身為長兄該是要討回顏面,但慕容意遠也並無底子,雖然沒有慕容寧這般天賦卻也不輸其他幾位兄弟,更何況她還身為一位女子。
光憑這一點就挑起慕容煙雨相當大的興趣。
「好,我就答應你。」慕容煙雨爽快應允讓站在後頭的慕容意遠愣了好會。
「擇日不如撞日,就今日吧。」凝簫毫不猶豫沒有懼怕的提案,這下連慕容寧都被這份直白給傻住說不出話。
她真的要挑戰慕容煙雨嗎?
沒給在場其他人反應的時間,慕容煙雨大笑幾聲後對慕容意遠說:「二弟聽到沒,把十三帶進去。」
「大哥!這太荒唐了,您就這樣答應嗎?」
「我當初挑戰那些老頭也都是這種態度,這小丫頭很不錯,哪裡荒唐。」
還想說什麼讓兩方冷靜,但慕容煙雨周身散出劍意,一股不容他人分說的氣勢警告慕容意遠的舉動,他同今日遇上凝簫時無可奈何的嘆氣,這會是用在自家大哥身上。
「知道了,我聽大哥的就是了。」伸手要拉慕容寧,但卻沒成功。
慕容寧拉住凝簫讓她把視線往下,用著擔憂的表情對她說:「你真的這麼想成為天下第一劍嗎?」
「我們不是說好了嗎?」
「不是,你會受傷的……」琥珀色眸子透露真誠,慕容寧明白慕容煙雨的強大並非她能想像的。
「十三,我還沒問你怎麼跑出去的,這邊結束你給我等著。」沒耐性的人對老么發出最後通牒,瞄一眼示意慕容意遠要他把慕容寧趕緊帶離開。
「十三弟進去吧,您母親應該也在找你,先去向她請安吧。」
提到母親兩字像是被點醒,慕容寧順從指令走回慕容意遠身邊,在慕容煙雨的注目下兩兄弟腳步緩緩步入慕容府,須臾護衛在旁的劍奴與府將隨即跟上,很快此地只餘即將一較高下的兩名武者。
周遭空氣逐漸被名為緊張的氛圍替換,心跳聲從原先規律律動加快至能將耳膜震破的激烈,每吸進一口氧氣換出的氣體都添加上熱度,風聲葉飄月明人影靜,無須開始就能感受來自對方的壓迫,不用過多的言語,任誰都明瞭,出手瞬間決定了絕對的優勢。
玉劍對上慕容煙雨的劍,散出的靈氣和他的傲氣迸裂兩人一進一退的步伐,一招擋下再擊出攻勢,慕容煙雨的眼神未從對手身上移開,那雙歷經數百戰的雙眸綻放瑰麗的色彩,莫名與劍招交錯出一道道凌厲。
慕容煙雨側身避開一擊,他不打算繼續防守,一挪步拉近距離不給機會,執劍的手早一步搶先劃出,凝簫反手握緊劍柄,劍鋒朝下手指抵住白玉劍脊擋在身前,應下如此強勁的一招。
在強大的威壓之下雙手止不住顫抖,凝簫當機立斷借力使力,以柔軟身段克制剛強,退開三大步後抽開手將劍置於空中,凝出的劍意再轉化靈氣從一直線聚集成點炸裂開來。
「好個以氣馭劍,真不能小看你這丫頭。」被逼退的慕容煙雨穩住腳步後給了對手相當高的評價。
凝簫調節自己過快的呼吸,平復這份亢奮的心情後笑了笑說:「若無幾分把握,怎敢侵門踏戶呢?」
這個答案又換得慕容煙雨一聲大笑。
太有趣了,這女子實在膽大妄為,毫無避諱也沒有畏縮,就算明白這一場會打得多麼艱辛,卻不曾在她臉上看到絲毫猶豫。
沒再交談下去,凝簫收斂幾分力道,起招如驚風使劍光在空中劈開一道痕,隨著手腕輕輕轉動玉劍殘影剛落在面前,尖鋒早直衝慕容煙雨腦門而去。
她一交手就曉得,自己的功力還不足,除了年齡體力差距還有經驗,看過慕容煙雨的雙眼就能明白,這並不是一擊就能得手的人物,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。
若能從中獲取進步的動力,這一場就不僅是贏家與輸家的成果。
沒有去嘗試過,不會曉得自己的極限與能耐有沒有被逼至最頂點,凝簫在心中這麼結論。
就算最後失敗了,她依然能抬頭挺胸,繼續往自己堅持的道路走下去。
慕容煙雨,被稱作天下第一劍的那個男人。
果不其然地是這個稱號配得上他。
或許在多年之後,再度踏上慕容府的那一刻。
天劍慕容,會是最適合這座府邸的名號。
而她,也不會因此畏步。
終局,凝簫體力的落差使得玉劍沒敵得過慕容煙雨的強大,可想而知對手並不需要用上全力,但致敬凝簫的努力,慕容煙雨沒有一絲放水,得對手幾分力道他就還以多少以表佩服。在證劍論道這未知的漫漫長路上,何嘗不會遇上相同執著之人,那時慕容煙雨最先遇上凝簫這奇特女子,又或許在不久遠的將來,他也會在某處碰到以劍約而維持數十年的友人。
「你會再來的。」握住劍的手竟失去幾分知覺,慕容煙雨沒有感到不安反而相當愉快。
「下次,就允你喊聲大哥。」
抹去嘴角的血跡,凝簫立足之地是一片殘破不堪,被打落的武器離她數丈,凌亂的狂風吹開散落於肩的長髮,飛沙走石干擾不了持續向前邁步,她轉身離去前臉上掛著的笑容是如同最初宣戰那樣。
走在前往慕容府的路上,慕容寧好奇想知道凝簫的想法,望向那側臉小小聲地問:「可是煙雨大哥真的很強,如果打輸了怎麼辦?」
「欸?都沒有打過怎麼可以先滅自己志氣。」
「我很認真的耶!」
凝簫笑笑地用手亂了慕容寧一頭青紫的髮,配合孩童的步伐她走得緩慢,停頓了一會再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。「打輸就打輸囉。」
「只要我一步一步紮實的走,總有一天能走到目的地的。」
〈待續〉